寿亭跳起来:“王会长,你这话说得对。咱得分个里外,知道轻重。我先把话放在这里,谁要是买船上的日本布,我陈六子就操他祖宗!就按王会长说的办,让小日本怎么拉来的怎么拉回去。”这时,寿亭突然问身边的明祖:“孙掌柜的,我说得对不?”
明祖一愣,但立刻缓过神儿来,接着站起来:“既然陈掌柜的这么说了,我也表个态,就按寿亭说的办。谁要是买日本布,就是卖国贼。咱们立个字据,大家都签名。”
掌声四起。
家驹抽着烟,看着寿亭上蹿下跳的表演,按捺不住地乐。
王会长高兴了,让人去拿纸笔。会场里气氛活跃。
寿亭看看四周,低声对明祖说:“我说,明祖,咱说是说,可咱们和滕井都是老熟人了,人家也给咱帮过忙。这日本鬼子占东三省,也不是他让去的。要是他真找到咱俩跟前,让咱买他那船布,这可怎么办?你得给我支个招儿,咱既不得罪他,还不买那布。”
明祖说:“这好办,出去避两天。”
寿亭夸张地恍然大悟:“这招儿好。我正好想回趟周村,对,又回家探了亲,还不驳滕井的面子,日后见了面也好说话。”两人说着笑起来。家驹代表大华染厂签名。
出来后,家驹和寿亭朝汽车那里走。家驹说:“六哥,就等着人家操咱祖宗吧!”
“让他们操吧,是他操咱祖宗,还是咱祖宗操他,还不一定呢!”二人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