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仰头看着他戴着口罩的模糊的脸,我问他:“你是顾言之吗?”
他没回答,空气里流动着不安的气息。
我真的觉得我要疯了,一会觉得他是,一会又觉得他不是。
比如刚才在小泗面前我觉得他不是,但此刻我面前的这个,我觉得又是。
我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的感觉,还是该否定我这该死的感觉。
明明已经放下了啊,明明已经接受蒋子卿了啊,为什么总是觉得身边只要是个男的他就是顾言之呢?
我伸出手,我想摸摸他的脸,我看不见不要紧,但是我能摸得出来。
我的手已经伸出去了,还没触碰到他的脸我又缩了回来。
我有病吗?
所有人都告诉我他不是顾言之,只有我自己像疯子一样笃信自己的感觉。
是又怎样,不是又如何?
我的脑子里进水了,此刻在我脑子里晃荡,还养了鱼,在游来游去的。
我缩回手,忽然发疯地向前跑去。
走廊里很明亮,虽然看不清但是能辨认方向。
身后传来了叶护士的脚步声,他在我后面追我。
如果他是叶护士的话,他肯定觉得我是一个对前夫思念成疾的二百五。
如果他是顾言之的话,他想看到的已经看到了。
一个为他痴狂一个为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在发疯。
我顺着走廊跑到门口,推开玻璃门就冲了出去。
外面是花园,那边有湖泊,我真想一股脑扎进去,把我脑子里的东西洗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