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破旧的敞篷骡车上感受着风沙的粗鲁,杨俊撇嘴不满道:“我就说往西去是要吃苦的,应该用我那辆大马车,你们偏是不听,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?”
杨嘉臣负责赶车,闻言回头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一路叨叨个没完了是吧?嫌我这车破烂那你下去自己走就是了,正好给我的骡子减轻负担。”
“你别激我哈!”杨俊拿手里一支芨芨草挠着杨嘉臣的后脑勺笑道:“我偏不上你的当。”
郑三彪见状乐不可颐地取笑二人:“看这天地也是糟心,若一路上没有二位贤弟斗嘴笑闹,这趟路行得还真没什么趣味了。你们继续,别停下呀!”
杨嘉臣一听也乐了:“不是大哥,你听听他说那话,时时处处都在跟咱们炫耀富贵似的,我猜老四到了肃州卫挺不过一个月就得跑路当逃兵!”
“胡扯!”杨俊手里的芨芨草挠上杨嘉臣的脸庞阻止他继续往下说,然后眼神看向坐在车头的杨嘉谟故作无奈的苦笑道:“说得谁还没有吃过点苦一样。有明宇哥哥在,我就是想当逃兵他也不能答应的不是吗?”
郑三彪也看了眼杨嘉谟的侧脸,笑道:“总算不敢动辄要造反了,这年头能有一位让你杨启民忌惮的人,倒也稀奇!”
杨嘉臣听得一阵大笑:“他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!”
杨俊作势又要去逗杨嘉臣,却听杨嘉谟沉沉的叹了口气。
“你们真的都不后悔?”杨嘉谟脸上并不见一丝笑意,转头看了眼杨俊,又看向郑三彪道:“其实我这一路都在想,将大哥和启民一同带去卫所吃苦是对还是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