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相可是当真的?可是用心的?”她连连追问。
武承嗣是出入勾栏的常客,轻易不会当真,更不会用心,可还是说:“要不,给你一把刀,你现在就把我剖开看个究竟。”
说完真从腰间解了佩刀,取下刀鞘,执着刀尖一端,递给春樱。
春樱当然不接,嗔怪着:“左相,我怎么敢杀你?”
“可连你都怀疑我,还不如杀了我。”嘴上跟抹了蜜似的。
春樱的脸上多了两片红云,她忽然就彻底放下李旦了。原来放手是这样简单的事情,也这样轻松。
第二日的朝堂上,裴炎果然提出反对意见,说的话也很难听,他说:“太后您母仪天下、泽被苍生,怎能偏私于亲属,遭天下人轻视……何况,太后难道忘记了吕氏败亡的教训吗?”
武太后亦是毫不留情地驳了他的面子:“吕后封生者为王,而本宫是在追尊死者,这能是一回事吗?”
裴炎很固执,甚至有几分倚老卖老的意味:“太后您初掌大权,更应谨小慎微、防微杜渐!一旦酿成大祸,悔之已晚!”
君臣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,当初的同盟者如今又站到了对立面,武太后逐渐视裴炎为眼中钉。
武承嗣将武太后交办的差事完成得极为圆满,并立武氏五代祠堂于文水,然而他同样野心勃勃,觊觎着名义上仍是李家的江山,他与春樱自从有了苟且,食髓知味,一发不可收拾。而春樱陷在炙热的情感里,对武承嗣言听计从。